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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术对生儿育女的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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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国古代众多的房中术著作,对两性的认识、性技巧、性医药等方面有早时、正确、细致的论述,在人类性文化史上有重要地位,这不仅是国际学术界公认的,而且是西方学者首先肯定而介绍的。但古代房中术论著也有不少谬误和糟粕,关于胎儿男女性别是怎样形成、怎样把握,就是一个方面,它们又必然地渗透到民俗中,成为一种误导,在近代很有影响的,在现代也还被某些人相信。本文就此作些调查和辨析。

    人类掌握了显微及相应的其他科学技术,从而知道卵子、精子、性染色体的存在和生理,才知道了胎儿性别形成的秘密,但直到现在,还不能控制受孕的性别。在古代要认识这些道理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这个答案又是人们普遍的愿望,对没有儿子的人尤为迫切。方士、房中术家便钻这个空子,有层出不穷的谬说,哗众邀名,既故作神秘,又极力兜售。少数真正的医家则慎审认真的探讨,他们所言虽也误,或未说出个究竟,但有分寸,不欲骟人,而且旗帜鲜明地揭露房中术的各种谬说。

    古代朴素而笼统的,往往不切实际的阴阳观念,成为房中术的谬说根据。古人说奇数是阳数,偶数是阴数,房中术便把此套在**的时间上来解释胎儿性别的形成,却有多种杂乱的说法。

    第一种,单日孕男,双日孕女。

    马王堆出土帛书《胎产经》:“禹问幼频曰:‘我欲填(殖)人产子,何如而有?’幼频合(答)曰:‘月朔(按,指月经)已去汁□,三日中从之,有子。其一日南(男),其二日女也。”其中包含经后种子和单双日区分受孕的男女性别两个影响后世的看法。

    现代生理科学研究指出,排卵是在两次月经的中间,此时最易受孕。排卵后,子宫内膜充血而积蓄营养,准备供应受精卵的发育。如未受孕,这些充血的内膜细胞便枯萎脱落,所含血水无所包容而外流,就是月经。而月经之后三几日正是受孕可能性最小的,这就是“安全期避孕法”的道理。古人不知排卵这一重要环节,单从受孕后无月经作形式的简单推理,误以为月经与精子结合成孕,所以有“经后种子说”,是完全错误的。

    这种错误的认识被房中术著作和经典医学名著所继承。例如唐代医圣孙思邈《千金要方.房中补益》:“若欲求子者,但待妇人月经绝后一日、三日、五日,择其王相日及月宿在贵宿日,以生气时半夜后乃施泻,有子皆男,必寿而贤明高爵也。以月经绝后二日、四日、六日施泻,有子必女。过六日后勿得施泻,既不得子,亦不成人。”

    隋代前的《**经》说:“以妇人月经后三日,夜半之后,鸡鸣之前,嬉戏令女盛动,……有子贤良而高寿也。”却是一连三天都孕男,不分单双日。这是为了神化经后才成孕,成佳孕,因而是男,三日之后便成女。果真如此的话,一月中只有三天,也就是只可成孕一个男孩,其馀二十六七天都是女孕。而明摆的是世上男女大致相等。为了神异房中术,如此胡说,完全不是要探索生育的秘密了。

    第二种,前半夜孕女,后半夜孕男。

    前半夜是由昼转夜,属阴;后半夜是夜转昼,属阳。古人把半夜之时(23点始到24点终)叫子时。子是十二支之首,因而从子时开始的后半夜便被人为地判定为阳,从而附会出后半夜孕男一说。

    《淮南子.坠形训》:“昼生者类父,夜生者似母。至阴生牝,至阳生牡。”所谓昼生或夜生,不是指胎儿的诞生,胎儿像父或母是十月孕期中逐渐形成的,不在诞生降世的时候,这是明白的道理。“生”指受孕,即一个未来的生命的开始。“似母”、“似父”不指像貌相似,而婉言与母、与父性别相同。“牝”是雌性,“牡”是雄性。阴性最盛的时候受孕为女,阳性最盛时候受孕为男。概括而言,这便成为前半夜的是女,后半夜的生男。这种说法在民间影响较大,接生婆、中医、老年妇女往往如此对年轻夫妇传经。

    单曰或后半夜孕男本是基于同一阳性时间而来的,但二者又是不一致,不相容而排斥的。即分单双日就不分前后夜,分前后夜不再分单双日。因为如果单日的后半夜才孕男,那就是单日前半夜便孕女,正与单日孕男矛盾。但是后时的房中术凡是新奇的说法,便兼收并蓄,不管它们原本的前提或理论系统。前引《千金要方》便是如此,后世许多书也是如此。这也说明这些倡说的目的,是从他们的职业生意经着想,而不是对所言作周密认真考核。

    清代汪朴斋是名医,有评誉:“岐黄名家,凡经诊治者虽毙亦能救之,大江南北推为扁鹊复生。”但他的《产科心法.种子门》便也有无稽之谈。一般中医都把男子“精寒”作为妻子不孕的一个原因,这实在是什么实质性原因都没有说出来。汪书有言:

    “精既寒冷,投入必不凝结。盖阴阳交合,必阳精热,**暖,二人相火并旺,性志合于一处,一交一受,自然成胎。如春暖则万物发生,冬冷则万物消索,此天地阴阳,自然之理也。”这却又是把后半夜、单曰的抽象的属阳,强辞夺理的说成真实的暖性精子而孕男。此书更有另外的说法。

    “然其诀仍宜于半夜后,交子时阳分种之,定得麟儿。且夫妇睡至半夜,均得温暖,气血和匀,斯时交合,稳得麟儿。……予常以此法传人,多得子矣,应验如神。”这又变成了是后半夜睡得暖和的原因。

    第三种,子宫男穴在左,女穴在右。

    元代著名医学家朱震亨(字丹溪)曾提出一种非常奇怪的说法:女人子宫分有两个穴口,左面是男穴,右面是女穴。精液从左穴进入孕男,从右穴进入孕女。

    明代岳甫嘉《种子全编》中对这种荒诞的说法反问:“凡是私奔、偷情的,往往养下男私生子。他们仓卒房事,难道会有计划而细致准确地使精液从左穴入子宫吗?”

    明代名医张介宾《景岳全书》卷三十九《子嗣类》也反驳:“阴中阖辟自有机,即欲左未必左,欲右未必右。”他们二人的反问都有些天真,我们还可以这样来作仿效的反驳:偷情的男女都是害怕成孕,留下诸多麻烦的,岂会专门要控制精液入左穴而孕男吗?即令有左右二穴,偷情者不少也是一时欲不可奈而有房事,原不在“计划”之内。有多少人又了解所谓左右二穴的僻说呢?

    至于所谓偷情的私生子多为男孩,这并非如实的统计。私生的女孩多数被处理死亡,男孩存留的较多,致有的人相信这种假象。

    从根本上来说,是由于民俗有误说的“男左女右”(参见《民俗对胎儿性别的测断》一文的详辨),朱丹溪不知来由,也凑热闹,据而作荒谬之言。

    幸喜这一说法少为人知,否则,一心生男孩子的丈夫将会为探那左穴,而对妻子有许多瞎折腾的。

    第四种,所谓“壬子”曰。

    明代洪基《摄生总要》中有“种子吉辰歌种子须当择吉曰,要知旺相说原因。冬求癸亥兼壬子,秋逢辛酉及庚金,夏取丙午并丁巳,春宜乙卯用连寅。此宿若然同际会,何愁种子生不成。”即每一季中只有两个日子是孕男的好日子。其中“壬子”一种形成影响。

    《金瓶梅》第40回,王姑子给吴月娘介绍生男孩的方法:“用着头生孩子的衣胞,拿酒洗了,烧成灰儿,伴着符药,拣壬子日,人不知鬼不觉,空心用黄酒吃了。算定日子儿不错,至一个月,就坐胎气,好不准。”第50回,交给所谓此药时,薛姑子教月娘:“拣个壬子日,用酒儿吃下去,晚夕与官人同床一次,就是胎气。不可交一人知道。”第58回叙月娘再看此药,药筒上刻“种子灵丹”四字,又有说明:“求子者一投就效,修真者百曰成仙……又忌萝卜、葱白。其交接,单日为男,双日为女,唯心所愿。”

    此时是壬子日前一夜,西门庆错走到吴月娘房中。“月娘暗想:明日二十三日,乃是壬子日,今晚若留他,反挫明日大事,又是月经左(错)来日子,也至明日洁净。对西门庆道:‘你今晚醉昏昏的,不要在这里鬼混。我老人家月经还未净,不如到别房睡了,明日来罢。’”

    书中叙吴月娘次日服药后与西门庆同房而受孕,果然生了男孩。但这是情节安排的需要,作者认为受孕是偶然性,不是所谓的药及特殊时间起了作用。第50回叙薛姑子给了药,交代了事项后,作者特意写了揭露迷信骟人的话:“常言:十日卖一担针卖不得,一日卖三担甲倒卖了。正是:若教此辈成佛道,天下僧尼似水流。”

    句中“针”、“甲”各谐音指“真”“假”,感叹假话偶然碰中,反被人相信。两位道姑兜售的生男孩的办法,仍然是以谐音的方法来产生迷信。所用头胎衣胞,谐音“投胎移胞”,说别的孩子的胎盘的作用会转移到服食者体内,投胎受孕。这里也有“接触巫术”的原理。而“壬子日”则谐音“认子**”、或“妊子**”的寓意:经此**而有孕。这全是语言崇拜。所言忌食萝卜、葱白,也没有丝毫道理可言。“萝卜”的“卜”,一般读音如“不”,是否定其事的。葱白中只取“白”的没有义。“不”、“白”指不能受孕。这也是语言崇拜的忌讳。

    《金瓶梅》又安排:吴月英此前向潘金莲问壬子日在哪一天,后来潘金莲把此日西门庆宿在吴月娘房中联系起来,感到其中有秘密。后来又拉拢吴月娘的丫鬟玉箫,知道了秘密。她看西门庆把已死的李瓶儿的**也要了,“恐怕一时**养出孩子来,搀夺了他宠爱”,他暗向薛姑子买了这种药。

    壬子日两个月才有一次,对不孕妇女的欺骗性和诱惑性很大。壬子日与月经结束,与单日生男,很难重合,各是一种迷信说法,互相矛盾。潘金莲是准备要在11月29日壬子日吃药的,不料当晚西门庆被吴月娘劝到孟玉楼房中过夜,误了她的大事。下一个壬子日要到来年正月28或29日,不料正月21日西门庆就死了。作家显然又是特意作如此安排的。

    前引《摄生总要》中不言为什么癸亥、辛酉等十二个日子**能孕男。薛姑子却只认定壬子这一个日子,由于有“认子”或“妊子”的谐音秘密。我们按此办法,也可替这类骗子编造“甲子”、“庚子”谐音“家子”、“耕(即种)子”的服药行房的日子。

    《摄生总要》说“冬求癸亥兼壬子”,但薛姑子给吴月娘看定的却是在夏天。第52回叙吴月娘问潘金莲:“你看看历头,几时是壬子日?”潘金莲看了说道:“二十三是壬子日,交芒种五月节。”很明显,那薛姑子又是要附会“芒种”的“种”字。如此各方对比来看,所谓的“种子术”只不过是暗中以语言因素作支持而已。你可以说是冬天某日,他可以说是夏天某曰。

    第五种,按母年推算。

    《孙子算经》中有这样一道应用计算题:

    “今有孕妇,行年二十九,难九月,未知所生?答曰:生男。术曰:置四十九加难月,减行年所馀,以天除一,地除二,人除三,四时除四,五行除五,六律除六,七星除七,八风除八,九州除九。其不尽者,奇则为男,偶则为女。”

    这个题目中,“行年”指年龄,“难”或“难月”指临产的那一月。“除”是减。要减去的“天“地”、“人”等九项,各以从一到九的数作代表。这个题目列成算式,便是:

    49+9-29-(1+2+3+4+5+6+7+8+9)=29-45=-16

    答案是负数,便有两个矛盾。一个是,原来说从“其不尽者”即馀数的奇或偶作判断,这里却是不够减,无馀数,无从判别性别。另一个,即令不计此点,单从16这个数来说,它是偶数,则所生的应是女孩,又与原判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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