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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文学艺术性先驱作用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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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韩擒虎画本》,杨妃预感皇帝要杀她的父亲,心想:“阿耶来日朝覲,必应遭他毒手。我为皇后,荣得奚为?不如服毒先死,免见使君受苦。”准备了毒酒,待沐浴梳妆后自杀。不料皇帝来到,问酒何用,皇后谎言是“软发酒”,可贮颜防老。皇帝便饮酒中毒而死。

    这个极有艺术匠心的情节,到元代《窦娥冤》、清代《玉堂春》,再次使用误饮毒药的情节,推演故事,增生光辉。

    四面楚歌由张良排练

    《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军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高祖本纪》:“项羽卒闻汉军之

    楚歌,以为汉尽得楚地。”并未言四面楚歌是何人的设计。敦煌文学作品则详言是张良的妙计,而且由张良撰词,选会楚歌的汉军练唱。《季布诗咏》:“汉高皇帝诏得韩信于彭城,垓下作一阵,楚灭汉兴。张良见韩信杀人较多,张良奏曰:‘臣且唱楚歌,散却楚军。”“张良奉命入中宫,处分儿郎速暂听。今夜拣人三五百,解踏楚歌总须呈。张良说计甚希有,其夜围得楚家营,恰至三更调练熟,四畔齐唱楚歌声。”

    敦煌词《定风波》也是同一说法:“征复(夫)倭儸未是功,儒士楼儸转更加。三(六)尺张良非恶弱,谋略。汉兴楚灭本由他。项羽翘据无路,酒后难消一曲歌。霸王虞姬皆自刎,当本,便知儒士定风波。”

    元剧《赚蒯通》一折《混江龙》:“想我张良……傍秋风将楚歌唱彻,早吹散了垓下军卒。”而《清平山堂话本.张子房慕道记》:“张良呵呵大笑,有诗为证:‘汉世张良散(教)楚歌,八千兵散走奔波。霸王只为江山死,悔不当初过界河。”明代《西汉演义》第82回:张良曾从仙人学会吹特别悲伤的箫曲,以此曲吹得楚军四散五分,显然都是上承敦煌民间文学之源。

    《舜子变》的影响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陕西王长者妻杀儿处第十七》,写的是王长者前妻生子叫痴那,后妻生子叫居那。王长者出外经商,后母与弟弟杀害痴那,都有神佛相救。第一次让他坐在大铁钵中,用30斤重的铁盖盖住,再用火烧。第二次领痴那在后园吃樱桃,欲钩断舌头。第三次是锁在库中要饿死他。第四次是让他登楼看水,要推他入水淹死。

    这种人物关系与《舜子变》相同。后母迫害舜子的方法:第一次让他摘桃,诬说舜子埋刺伤母;第二次让他上房修仓,要放火烧;第三次让他淘井,以巨石盖井。《取经诗话》的仿效比较明显。

    冯唐故事的源头

    《敦煌歌辞总编》所辑《三台词》:“正月年首初春,万户改故迎新。李玄附灵求学,树下乃逢子珍。项托七岁知事,甘罗十二相秦。若无良妻解梦,冯唐焉得忠辰(臣)?”郭沫若、任半塘都遗憾“良妻解梦”事不详,“望识者告以出处”。

    笔者以为“良妻解梦”为“良臣解画”之误,后句当校为“冯唐焉得贞辰”,是《清平山堂话本.老冯唐直谏汉文帝》的源头。话本是说,冯唐在安陵香火院给汉文帝解说廊壁上名臣画中的廉颇、李牧之后,直谏了魏尚事。冯唐也老得重用,改变了他生不逢时的命运(他少时,秦始皇坑儒;壮年时,汉高祖重武将,文帝重文才,他又年老)。应无良妻解梦事。

    李陵故事被采用

    《史记.李将军列传》叙李陵兵败投降,非常简短:“陵军五千人,兵矢既尽,士死者过半,而所杀伤匈奴亦万余人。且引且战,连斗八日,还未到居延百余里,匈奴遮狭绝道,陵食乏而救兵不到,虏急击招降陵。陵曰:‘无面目报陛下。’遂降匈奴。其兵尽没,余亡散得归汉者四百余人。”《李陵变文》繁演的情节有:1韩延年随李陵。2匈奴在后面放火烧。3李陵命拆车,以辐条为武器。4管敢先降匈奴,告知李陵困境。5李陵感叹“更若人为十只矢,参差重得见家乡”。最后让左右“各自信缘。若至天明,必当受缚。左右闻语,当即星分,恰至天明,胡兵即至”。6“获收珍宝,脱下幡旗,埋着地中,莫令贼见”。7韩延年战死。8汉武帝让司马迁从李陵母及妻面色占相,判断李陵是否死亡。9公孙傲兵败,谎说李陵训练匈奴军士。

    所有这些内容,在蔡东藩《前汉演义》第75回中,完全被采用。他是从藏经洞打开《李陵变文》传出后利用的。这个例子说明,敦煌文学的艺术性在千年之后,仍为作家所感佩而袭用。

    13.首次使用偈语

    《庐山远公话》师曰:‘汝今既去,但往江左,作意巡礼,逢庐山即住。”又:“我当初辞师之曰,处分交代,逢庐即住,只此便是我修道之处。”后语“逢庐即住”确,由此知老师的四句话是偈语式,有朦胧性、神秘性。前语“逢庐山即住”中,“山”是衍文。老师只说“庐”字之音,不言字形,更不会明说是庐山。但是,现在的此文校定,却据衍文的前语,认定后语“逢庐即住”中脱“山”字而补。这样,对句意无别,对写作技巧不说,便泯失了首次采用偈语的一大特点。慧能《坛经》:“庐曰:‘当隐何所?’祖曰:‘逢怀即止,遇会且藏。”“怀”指怀集县,“会”指四会县。“逢庐即住”即此类说法。

    《韩擒虎话本》:“限百日之内,合有天分,进一日亡,退一日伤。”这也是偈语。

    《水浒传》第5回,五台山长老赠鲁智深:“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第90回又赠:“遇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第54回,罗真人对公孙胜言:“逢幽而止,遇沛而还。”这些都是受了变文的影响。

    以上仅是笔者所见。对敦煌文学的研究,以前的重点是校勘,而对作品内容和艺术性的细致研究,必会发现众多的传承影响。

    (原载《敦煌研究》200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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