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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河间传》不是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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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宗元集.外集》卷上有《河间传》一文,内容出乎意料的奇特偏怪。大致内容如下。

    河间地方的一位妇女,“有贤操。自未嫁,固已恶群戚之乱尨,羞于为类,独深居为剪制缕结。既嫁,不及其舅,独养姑,谨甚,未尝言门外事。又礼敬夫宾友之相与为肺腑者。”但是同族类的一批“丑行者”,却对她的坚守贞操的声誉产生极大的逆反和嫉恨心理,设计圈套,使她极端的荒淫堕落,竟然也设计谋害亲夫,成为一个**狂。“召长安无赖男子,晨夜交于门,犹不慊。又为酒垆西南隅,己居楼上,微观之,凿小门,以女侍饵焉。凡来饮酒,大鼻者,少且壮者,美颜色者,善为酒戏者,皆上与合。且合且窥,恐失一男子也,犹日呻呼懵懵以为不足。积十年,病髓竭而死。”

    这篇作品因为内容被视为狎邪猥亵,从来没有认真细致的研究,竟有视为伪作的。本文以非伪作为中心,申说相关问题。

    一、“河间”地名的寓意

    文章开篇即说:“河间,淫妇人也,不欲言其姓,故以邑称。”

    但是,本是以内容讽喻的文章,无须记实性。连姓名都回避,就更不必籍贯有单独的真实性。写人的传记也没有以籍贯代替传主名字的。《史记》的《循吏列传》《酷吏列传》《佞幸列传》篇名,褒贬评价鲜明,为《汉书》继承。《河间传》应是柳宗元对此独巨匠心的模仿,“河间”的地名应该是为了隐含意义而选用,表示对传主的评价。即“河间”地名不是指籍贯,而是用汉代河间献王刘德的典故。

    汉景帝之子刘德封河间献王。《汉书.景十三王传》:“河间献王德……修学好古,实事求是。从民得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加金帛赐以招之。由是四方道术之人不远千里,或有先祖旧书,多奉以奏献王者,故得书多,与汉朝等。是时,淮南王安亦好书,所招致率多浮辩。献王所得书皆古文先秦旧书,《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其学举六艺,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博士。修礼乐,被服儒术,造次必于儒者。山东诸儒多从而游。”“武帝时,献王来朝,献雅乐,对三雍宫及诏策所问三十馀事。其对推道术而言,得事之中,文约指明。”“立二十六年薨。中尉常丽以闻,曰:‘王身端行治,温仁恭俭,笃敬爱下,明知深察,惠于鳏寡。’大行令奏:‘谥法曰“聪明睿知曰献”,宜谥曰献王。”’由此而有“河间乐”、“河间相”、“河间刑”、“河间数”、“河间学”等词语,都是称誉高超的学问和道德的人,这与河间妇本有道德操行是一致的。《河间传》名字实际表示文章是写一位身端行治、明知深察、聪明睿知的名臣被嫉妒者毁灭的悲剧。自然这就是柳宗元的自我哀惋。

    二、作品的主题,作者的意图

    文章结尾是:

    柳先生曰:天下之士为修洁者,有如河间之始为妻妇者乎?天下之言朋友相慕望,有如河间与其夫之切密者乎?河间一自败于强暴,诚服其利,归敌其夫犹盗贼仇雔,不忍一视其面,卒计以杀之,无须臾之戚。则凡以情爱相恋结者,得不有邪利之猾其中耶?亦足知恩之难恃矣!朋友固如此,况君臣之际,尤可畏哉!余故私自列云。

    很明显,不是为写河间妇而写河间妇。而是以此为手段,来说明三种关系的突变恶化。一种是妇与夫之“切密者”可能反向转变,“敌其夫犹盗贼仇雔”。唐代著名女诗人李冶《八至》:“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也是说至亲的夫妻会变得至疏,柳宗元更把此典型化,不仅至疏,而且成为仇雔,必欲致之死地而后快。

    但这种仅是家庭间的突变,不形成政治与社会影响,不是柳宗元关切而著文的终极目的。它只是一个引子,以离奇的家庭悲剧来隐寓另一种突变,这就是因皇帝一念的愚昧,贤良名臣遭受沉重打击,沉沦终生。这是使人尤可畏哉的。因为难言之隐,《河间传》对此没有多说,虽仅是“况君臣之际”一言以蔽之,而是交织成全文的肯綮,也与柳宗元另一些文章彼此呼应。

    《管子.牧民》:“国有四维,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何谓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柳宗元《四维论》提出异议:“吾见其有二维,未见其所以为四也。”“廉与耻,义之小节也,不得与义抗而为维。圣人之所以立天下,曰仁义。仁主恩,义主断。恩者亲之,断者宜之,而理道毕矣。蹈之斯为道,得之斯为德,履之斯为礼,诚之斯为信,皆由其所之而异名。”

    抛开仁义,仅以情爱相恋结,不仅夫妻、朋友,尤其君臣之际,更难以明断而推恩了。柳宗元遭受贬抑,常常感慨系之。柳宗元《吊屈原文》:“牝鸡咿嗄兮,孤雄束咮。”《吊乐毅文》:“嗟夫子之专直兮,不虑后而为防。”《吊苌弘文》:“夫何大夫之炳烈兮,王不寤夫谗贼。”当然不只是对屈原这样的历史名人感慨,而是结合着自己的遭遇。

    第三种突变,就是发生在“相慕望”的朋友之际的。“其族类丑行者谋曰:‘若河间何?’其甚者曰:‘必坏之。”’所谓“族类”有二义。一指同族,一指同类。前文已说“河间”实际不是地名,则陷害河间妇的“族类”就是指同类人,即同僚。木秀于林,风必折之。这要与柳宗元生平与有关文章结合来领会。

    柳宗元才高学深,13岁知名于时,21岁进士及第。25岁再捷“博学宏词科”。26岁为集贤殿正字,28岁授校书郎,31岁升监察御史,33岁提升为礼部员外郎。真可谓一路春风得意。这也就把许多妒才小人的嫉恨激发到洪水暴发。“二王”改革失败。柳宗元就被借机牵入,他才经历了朋友变为仇敌。

    《寄许京兆孟容书》:“宗元早岁,与负罪者亲善,始奇其能,谓可以共立仁义,裨教化。过不自料,勤勤勉励,唯以中正信义为志,以兴尧舜孔子之道,利安元元为务,不知愚陋,不可力强,其素意如此也。末路孤危,厄塞鏡締。凡事壅隔,很仵贵近,狂疏缪戾,蹈不测之辜,群言沸腾,鬼神交恶。加以素卑贱,暴起领事,人所不信。射利求进者,填门排户,百不一得,一旦快意,更造怨讟。以此大罪之外,诋诃万端,旁午构扇,尽为敌雔,协心同攻,外连强暴失职者以致其事。”

    韩愈《柳子厚墓志铭》概括当年他身居要位之时,“俊杰廉悍,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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