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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被贬后的心态与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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拫。仆可出而辩之哉?性又倨野,不能摧折。以故名益恶,势益险。有喙有耳者,相邮传作丑语耳,不知其卒云何。中心之愆尤,若此而已。

    既受禁锢而不能即死者,以为久当自明。今亦久矣,而嗔骂者尚不肯已,坚然相白者无数人。”《与萧翰林俛书》:“其求进而退者,皆聚为仇恶,造作粉饰,蔓延益肆。非的然昭晰,自断于内,则孰能了仆于冥冥之间哉?然仆当时年三十三,甚少,自御史里行得礼部员外郎,超取显美,欲免世之求进者怪怒媢嫉,其可得乎?凡人皆欲自达,仆先得显处,才不能渝同列,声不能压当世,世之怒仆宜也。与罪人交十年,官有以是进,辱在附会。圣朝宏大,贬黜甚薄,不能塞众人之怒,镑语转侈,嚣嚣嗷嗷,渐成怪民。饰志求仕者,更詈仆以悦雠人之心。日为新奇,务相喜可,自以速援引之路。而仆辈坐益困辱,万罪横生,不知其端。”

    《寄许京兆孟容书》:“不知愚陋,不可力强,其素意如此也。末路孤危,厄塞鏡締。凡事壅隔,很仵贵近,狂疏缪戾,蹈不测之辜,群言沸腾,鬼神交恶。加以素卑贱,暴起领事,人所不信。射利求进者,填门排户,百不一得,一旦快意,更造怨讟。以此大罪之外,诋诃万端,旁午构扇,尽为敌雠,协心同攻,外连强暴失职者以致其事。”“年少气锐,不识几微,不知当否,但欲一心直遂,果陷刑法,皆自所求取得之,又何怪也?”

    《寄许京兆孟容书》更为直接明白的说,自己是遭受了不白的污蔑与陷害:“自古贤人才士,秉志遵分,被镑议,不能自明者,仅以百数。故有无兄盗嫂,娶孤女云挝妇翁者……此诚知疑似之不可辩,非口舌所能胜也。”

    《骂尸虫文》又把他们比喻成隐在身体内的“尸虫”:“以曲为形,以邪为质;以仁为凶,以僭为吉;以淫谀谄诬为族类,以正中和平为罪疾……谮下谩上,恒其心术,妒人之能,幸人之失。”

    《上门下李夷简相公陈情书》:“宗元曩者齿少新锐,径行高步,不知道之艰以险于大厄。”这是元和十三年,即柳宗元去世前一年所写,仍然是只知为公不知为己的悲剧。

    元和四年,受贬四年,他37岁。朝廷讨伐王承宗叛乱获胜,他在给一些亲友的信里,表示获赦的希望。

    《与裴埙书》:“圣上日兴太平之理……长使仆辈为匪人耶?河北之师,当已平夷虏。然若仆者,承大庆之后,必有殊泽,流言飞文,或者其可以已乎?幸致数百里之北,使天下之人,不谓仆为明时异物,死不恨矣。”

    《与萧翰林俛书》:“傥因贼平庆赏之际,得以见白,使受天泽馀润,虽朽桥**,不能生植,犹足蒸出芝菌,以为瑞物。一释废痼,移数县之地,则世必曰罪稍解矣。然后收召魂魄,买土一廛为耕甿,朝夕歌谣,使成文章。庶木铎者采取,献之法宫,增盛唐大雅之什,虽不得位,亦不虚为太平之人矣。此在望外,然终欲为兄一言焉。”

    《与李翰林建书》:“唯欲为量移官,差轻罪累,即便耕田艺麻,取老农女为妻,生男育孙,以供力役,时时作文,以咏太平。摧伤之余,气力可想。假令病尽已,身复壮,悠悠人世,越不过为三十年客耳。前过三十七年,与瞬息无异。”

    具体的小小希望是,“为量移官”:把贬地向内地移近“数百里之北”。再其次是“移数县之地”削官为农。

    他在给一些达官贵人的信里,利用机会恳切表示希望他们能援引自己。

    谪永州第五年《寄许京兆孟容书》:“伏惟兴哀于无用之地,垂德于不报之所,但以存通家宗祀为念,有可动心者,操之勿失。虽不敢望归扫茔域,退托先人之庐,以尽馀齿,姑遂少北,益轻瘴疠,就婚娶,求胤嗣,有可付托,即冥然长辞,如得甘寝,无复恨矣。”

    同年《与杨京兆凭书》:“独恨不幸获托姻好,而早凋落,寡居十馀年。尝有一男子,然无一日之命,至今无以托嗣续,恨痛常在心目。《孟子》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今之汲汲于世者,唯惧此而已矣。天若不弃先君之德,使有世嗣,或者犹望延寿命,以及大宥,得归乡闾,立家室,则子道毕矣。过是而犹竞于宠利者,天厌之!天厌之!”

    《寄许京兆孟容书》写得极度的痛苦悲切,写时必是声泪倶下的:“今抱非常之罪,居夷獠之乡,卑湿昏霧,恐一日填委沟壑,旷坠先绪,以是怛然痛恨,心肠沸热。茕茕孤立,未有子息。荒隅中少士人女子,无与为婚,世亦不肯与罪大者亲昵,以是嗣续之重,不绝如缕。每当春秋时飨,孑立捧奠,顾眄无后继者,茕茕然唏嘘惴惕,恐此事便已,摧心伤骨,若受锋刃。”

    “先墓所在城南,无异子弟为主,独托村邻。自谴逐来,消息存亡,不一至乡闾,主守者固以益怠。昼夜哀愤,惧便毁伤松柏,刍牧不禁,以成大戾。近世礼重拜扫,今已阙者四年矣。每遇寒食,则北向长号,以首顿地。想田野道路,士女遍满,皂隶佣丐,皆得上父母丘墓,马医夏畦之鬼,无不受子孙追养者。然此已息望,又何云哉!城西有数顷田,树果数百株,多先人手自封植,今已荒秽,恐便斩伐,无复爱惜。家有赐书三千卷,尚在善和里旧宅,宅今已三易主,书存亡不可知。皆付受所重,常系心腑,然无可为者。立身一败,万事瓦裂,身残家破,为世大僇。”

    为了获赦,他把自己的一些文章呈献给某些可寄希望的官员。如在永州他有《上扬州李吉甫相公献所著文启》、《上江陵赵相公寄所著文启》、《上严东川寄剑门铭启》、《上江陵严司空献所著文启》、《上岭南郑相公献所著文启》、《上李中丞所著文启》。

    元和十三年,他特意撰写《平淮》《夷雅》组诗,进《献〈平淮>〈夷雅〉表》。并有《上裴晋公度献唐雅诗启》:“宗元虽败辱斥逐,守在蛮裔,犹欲振发枯槁,决疏潢污,罄效蚩鄙,少佐毫发。谨撰《平淮》《夷雅》二篇。恐惧不敢进献,”又有《上襄阳李想仆射献唐雅诗启》。

    然而,所有这些努力都石沉大海,一无效果。唐元和十四年,他就与世长辞了。《寄许京兆孟容书》:“宗元于众党人中,罪状最甚。”这本是轻重倒置的不实之判。然而“今其党与,幸获宽贷,各得善地,无分毫事,坐食俸禄,明德至渥也,尚何敢更俟除弃废痼,以希望外之泽哉?”那些真有罪的人,能幸获宽贷,各得善地,无分毫事,坐食俸禄,当是另有行贿等妙招,这仍然是以正直律己而度人的柳宗元至死也不知道的吧。

    (原载《柳州师专学报》200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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